“中国健康调查报告”连载 (18)—富贵病(二)
<strong>“中国健康调查报告”连载 - 富贵病 </strong></p><strong><<中国健康调查报告>> 原名: The China Study</strong></p>
<strong>第二部分 富贵病</strong></p>
<strong>破碎的心</strong></p>
<strong>弗雷明汉研究</strong></p>
二战以后,美国建立了国立心脏病研究所,但是它的经费预算比较低,面临的工作任务却很繁重。科学家当时已经知道有病的心脏的动脉血管中油脂状的粥样斑主要由胆固醇、磷脂和脂肪酸组成,但是他们不知道这种损伤是怎么产生的?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损伤?以及这样的损伤怎样引起心脏病发作?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国立心脏病研究所决定选择一个群体进行为期数年的跟踪调查,保留每个人的具体的病史资料,看哪些人最终会患上心脏疾病,哪些人不会。这些科学家选择了马萨诸塞州的弗雷明汉。</p>
弗雷明汉坐落在波士顿郊外,在美国历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该地欧洲移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7世纪。在历史上这个城市曾经在独立战争、沙仑巫术审判案和反堕胎运动中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1948年,这个城市再次走入美国历史的重要一页,5000名弗雷明汉的居民同意接受科学家的调查,同意参加心脏疾病的有关研究。</p>
我们从研究中确实熟悉了很多东西。通过观察哪些人患上了心脏病,哪些人没有,并对比这两组人群的病历资料,弗雷明汉的心脏研究项目确定了心脏病危险因素的概念,例如胆固醇水平、血压、体力活动、吸烟和肥胖。正是因为这些在弗雷明汉进行的研究,我们现在知道这些危险因素在心脏病的形成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医生多年以来一直使用弗雷明汉研究中总结的猜测模型,来鉴别哪些人患心脏疾病的几率会比较大,哪些人会比较小。弗雷明汉的心脏病调查已经衍生了超过1000篇的科学论文,而这项研究直到今天仍然在继续。今天,这项跟踪调查对象已经是弗雷明汉当地居民的第四代了。</p>
在弗雷明汉进行的研究工作中,最闻名的发现是有关血液胆固醇的发现。1961年,研究者们用无可辩驳的证据证实:血液胆固醇水平高和心脏疾病之间存在着显著的关联性。研究者注重到男性的胆固醇水平假如超过244毫克/分升,其冠状动脉心脏病的发病率比胆固醇水平低于210毫克/分升的人高3倍。长期以来,关于血液胆固醇水平是否可以用来猜测心脏疾病的发生,一直有很大的争议。在弗雷明汉进行的调查使争议有了定论:胆固醇水平的确能够带来显著的差异。也是在这项调查中,高血压也被证实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心脏病危险因素。</p>
对危险因素重要性的关注代表了一场观念上的革命。这项研究开始的时候,多数医生相信心脏疾病是身体的一种自然衰退现象,其趋势是无可避免的。我们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心脏的衰退。心脏就像汽车的发动机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零件的工作效率不如以前那么好了,甚至会出现故障。我们发现,通过检测危险因素来猜测心脏疾病的发生,预防心脏疾病这样一个概念忽然间就具备了可实现性。研究者是这样说的:“……看起来,预防性的工作是必不可少的。”总的来说,降低危险因素,例如血液胆固醇水平和血压,你就降低了心脏疾病发病的危险。</p>
在当代美国,胆固醇和血压几乎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名词。我们每年花费300亿美元来控制这些危险因素和心血管病的其他问题,预防心脏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将危险因素控制在正常水平之内,就可以预防心脏病发作。其实,这种意识只有大约50年的历史,而且很大程度上与科学家们从弗雷明汉心脏病研究中得出的结论有关。</p>
<strong>美国以外的世界</strong></p>
弗雷明汉调查是迄今为止已知的最闻名的心脏病学研究,但这只是这个国家过去60年中在心脏病研究领域开展的多项工作的一小部分。早期的研究还得到了其他一些惊人的结果,例如美国是世界上某些类型心脏病的发病率最高的国家。我们来看一项1959年发表的研究报告,该报告比较了20个不同国家的冠状动脉心脏病的死亡率。</p>
上述研究的对象都是西方化国家。假如我们考察一下生活方式更为传统的国家就会发现,这些国家中心脏病的发病率与西方国家的差异更为明显。例如,巴布亚•新几内亚高原的原住民,几乎很少被各种研究提及,因为在他们当中,心脏病极为罕见。另外一个例子是中国农村心脏病的发病率,也是非常低的。美国成年人群与中国成年人群相比,他们心脏病的发病率几乎比中国同龄人要高17倍。</p>
为什么我们到了六七十岁的时候这么轻易患心脏病,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在这个年纪基本不受这个疾病的困扰呢?</p>
答案非常简单:由于膳食结构不同造成的。心脏病发病率较低的国家,其居民膳食中的动物来源的蛋白质和饱和脂肪的比例较低,天然的谷类产品、水果和蔬菜的比例较高。换言之,他们主要依靠于植物性食物,而美国人主要摄入的是动物性食物。</p>
这种差异是否与遗传背景有关呢?不同民族的遗传背景是否会导致某个族裔的人更轻易患心脏病呢?我们现在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在遗传背景相同的人群中,我们也能看到类似的膳食与疾病的关系。例如,在夏威夷和加利福尼亚生活的美籍日本人,他们血液中的胆固醇水平和冠状动脉心脏病的发病率要比生活在日本本土的日本人高得多。</p>
上述心脏病的病因明显与环境因素有关,因为这些人的遗传背景是一样的。相比来说,吸烟就不是心脏病的病因,因为在日本,男子吸烟的习惯更为流行,但是本土的日本人冠心病的发病率仍然比美籍日本人要低得多。所以,研究者将注重力集中在膳食上,发现血液中的胆固醇水平会“随着膳食摄入的饱和脂肪、动物蛋白和膳食胆固醇增加”而升高。相反,血液中的胆固醇和摄入的复合碳水化合物之间呈现的是一种负相关关系。简单说,动物性食物与血液中的高胆固醇水平相关,而植物性食物与血液中的低胆固醇水平相关。</p>
这项研究很清楚地证实,膳食是可能导致心脏疾病的病因之一。而且,早期的研究得到的结论是高度一致的:摄入饱和脂肪和胆固醇越多,人们患心脏疾病的危险就越大。现在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模拟美国的饮食习惯,这些国家的心脏病发病率也在迅速地升高。最近,某些国家心脏疾病的死亡率甚至已经超过了美国。</p>
<strong>跨时代的研究</strong></p>
我们现在知道了心脏病是什么样的一种疾病,哪些因素决定患心脏病的危险有多大,但是我们还不知道,一旦患上了这种疾病,我们应该怎么做?弗雷明汉的心脏病学研究仅仅是一个开始,当时实际上已经有医生不满足于预防措施,而致力于寻找治疗方法了。从很多方面来说,这些研究者所做的工作已经超越了本身所属的时代,因为他们所采用的干预治疗措施,从当时的角度看,是最新奇的,也是最成功的治疗方案,但他们所使用的设备却是最落后的:刀和叉子。</p>
<strong>这些医生对当时进行的研究非常关注,并且将其与实际联系起来。他们意识到:</strong></p>
● 动物实验证实,过量摄入脂肪和胆固醇会导致动脉粥样硬化。</p>
● 从食物中摄入的胆固醇,能导致血液中的胆固醇水平升高。</p>
● 血液中的高胆固醇水平可以猜测以及/或者导致心脏病。</p>
● 世界上多数人群没有心脏病。在心脏病发病率很低或是几乎没有心脏病的国家,当地居民的膳食模式和美国的这种膳食模式有本质不同,在当地,脂肪和胆固醇摄入水平要低得多。</p>
他们让患者减少胆固醇和脂肪的摄入,希望借此能够改善患者的病情和症状。</p>
当时在这个方面成效最显著的研究者之一是洛杉矶的维斯特•莫尔森医生。他在1946年就开始这项研究,试图“确定膳食脂肪摄入与动脉粥样硬化发病率之间的关系”。在他的研究工作中,他让50名心脏病发作幸存者继续按照正常的膳食进食;让另外50名心脏病发作幸存者进食一种实验性膳食。</p>
在实验膳食组,他减少了脂肪和胆固醇的比例。在他公开发表的一份样本性食谱中,他只答应患者天天吃两餐量非常少的肉食:午饭吃大约2盎司的烤羊肉,而且是瘦肉,晚饭也只吃2盎司羊肉。即使你很喜欢这种烤羊肉,还有薄荷的酱料,你也不能超过规定的数量。实际上,在实验膳食组,医生列了一个很长的列表,规定哪些食物不能吃,其中包括奶油汤、猪肉、肥肉、动物脂肪、全脂牛奶、奶油、黄油、蛋黄、奶酪、面包、甜食。</p>
这样一个实验性的食谱达到最初设计的目的了么?8年后,继续正常美国膳食的这组患者中,只有12人仍然健在。而在实验膳食组中,有28人仍然健在。后者的存活率几乎是对照组的2.5倍。12年后,对照组中所有受试对象均已过世,而在实验膳食组仍然有19人健在,存活率达到38%。尽管对照组中这么多人都与世长辞,是个不幸的事实。但是这个实验证实,只要你适量减少摄入动物来源食物,同时适量增加植物来源食物的摄入,你就可以活得更长一些。</p>
1946年时,当这项研究开始的时候,多数科学家都相信心脏病是衰老的一个必经阶段,是不可避免的,无论怎么做都不能阻止这个过程。尽管莫尔森没有成功地治愈心脏病,但是他至少证实了:有些简单的东西,如膳食结构的调整,能显著地改善疾病的病程。即使疾病已经非常严重,已经造成患者心脏病发作,膳食仍能发挥可观的效果。</p>
当时进行的另外一项研究也证实了同样的道理。北加利福尼亚的一群医生选择了更大规模的一组研究对象,这些研究对象都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医生们让受试对象进食低脂肪、低胆固醇膳食。他们发现进食这种膳食的患者,其死亡率比不按照这种膳食进食的患者低4倍。</p>
实验证实,实际上,心脏疾病还是有转机的。心脏病并不是衰老导致的不可避免的结果,即使当某个人的心脏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时候,低脂肪、低胆固醇膳食仍然能够延长患者的寿命。这一发现改变了我们对美国头号致死疾病的熟悉,而这种新的熟悉,使膳食和其他环境因素成为心脏病研究关注的重点。但是当时的这些研究和讨论都狭隘地限于脂肪和胆固醇上面,这两个孤立的因素不幸成为了众矢之的。</p>
现在知道,将注重力集中在脂肪和胆固醇上是一种误导。大家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性,就是脂肪和胆固醇仅仅是动物性食物摄入的一种指征性的代表。例如,我们来看一下20个不同国家中55岁-59岁男性动物来源蛋白的摄入水平和心脏病死亡率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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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border="0" alt="" width="500" height="284" src="http://www.chinavegan.com/userfiles/2011-05-04/53.JPG.jpg" /></p>
这项研究提示,动物蛋白质摄入越多,心脏病的发病率就越高。而且,有多项动物研究结果证实,用动物蛋白饲养大鼠、家兔或是猪的话,能够显著地增加它们的胆固醇水平,但是假如给它们摄入植物蛋白的话,能显著地降低它们的胆固醇水平。在人体中进行的实验研究,不仅仅验证了这些发现,而且证实了人食用植物性蛋白后对胆固醇的降低效果,比仅仅限制脂肪或胆固醇摄入的效果要更好。</p>
尽管这些与动物蛋白的摄入有关的研究,都是过去30年中做出的,甚至有些研究发表在50年以前,当时卫生界刚刚开始讨论膳食和疾病的关系。但是某些动物蛋白的作用仍然没有得到充分的熟悉,因为饱和脂肪和胆固醇充当了替罪羊。这三种营养素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动物来源的食物,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怀疑是动物性食物,而不是这些孤立的营养素导致心脏疾病呢?这么说是不是合理呢?</p>
当然,没有人会对动物性来源的食物提出批评。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你会面临来自同行的疏远和嘲讽。有时营养学界会对某个现象进行激烈的争论。当一个革命性的概念提出的时候,很多人不会乐于接受这种变化。甚至讨论这种膳食的作用,对许多人来说都已经算是很过分了。通过膳食来预防疾病的观点,对他们来说则是个很危险的想法。因为这暗示了美国传统的肉食性的饮食文化对人体是不健康的,对我们的心脏有破坏作用。那些墨守成规的人并不喜欢这样的变革。</p>
一个墨守成规的科学家曾经捉弄过那些看上去心脏病发病危险比较低的人。1960年,他用这样的比喻对当时还算是新潮的发现幽默了一把</p>
<strong>最不可能得冠心病的男人素描</strong></p>
一个娘娘腔的市政职员或是殓装师,成天无精打采、体形消瘦、精神恹恹,没有斗志,也没什么精神,几乎从来都没有在截止日期前完成任务;胃口很差,靠水果、蔬菜、间或用谷类或鱼油点缀三餐,残喘度日;憎恨香烟,不打算拥有汽车、电视和收音机;蓬头垢面,骨瘦如柴,完全不像运动员,却经常靠锻炼来劳动那点可怜的肌肉;收入低微,血压、血糖、尿酸和胆固醇的水平都不高,靠着尼克酸、维生素B6以及长期进行抗凝血治疗来维持身体健康的人,这样的家伙患冠心病的几率是最低的。</p>
这篇文章的作者还不如直接说:“心脏病是真男子的专利。”从中你还注重到,以水果和蔬菜为主的膳食被认为是没有营养的膳食,尽管作者也承认,那些最不可能得心脏病的人摄入的就是这种膳食。将肉食和体力、能力、男性象征、性功能以及经济财富相联系起来的看法,在当时的科学界是很流行的,是当时的人们看待食物的角度,这种角度完全没有考虑健康证据。这种观点实际上代代相传,从第二章中描述的早期蛋白质研究的先行者开始,一直流传到现在。</p>
我倒希望上述文字的作者和我的一个朋友见见面,他叫克力斯•坎贝尔。克力斯两度获得NCAA的一级摔跤比赛冠军,是三次美国摔跤冠军杯赛的冠军,两次参加奥林匹克比赛,还是康奈尔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37岁的时候,他成为美国年龄最大的获得奥林匹克摔跤比赛奖牌的运动员,当时他的体重是198磅。克力斯•坎贝尔是素食主义者,长得非常高大强壮。作为一个不太可能患心脏病的男性,他和上述文字中描述的那种人是截然不同的。</p>
传统的饮食观与通过膳食来预防心脏病的观点之间的论战一度非常激烈。20世纪50年代末期,我参加了康奈尔大学组织的一个讲座。当一位叫安瑟尔•基斯的知名学者谈到通过膳食预防心脏疾病时,听众中有些科学家直摇头,对此表示怀疑,宣称膳食不可能影响心脏病。在心脏病研究的早期,学者之间经常爆发激烈的论战,开明的思想往往是造成“伤亡”的首要原因。</p>
<strong>近期的历史</strong></p>
今天在维持现状者与膳食预防心脏病的倡导之间的世纪论战仍在继续,而且强度有增无减。但是心脏病学研究的大环境已经完全改观。那么,我们在对抗这种疾病的征途中已经走了多远,取得了多少进展呢?基本来说,现状并没有得到多大改变。尽管膳食与疾病预防有很大的潜力,能干预疾病的发生,但大多数人仍将注重力集中于如何通过机械的或是化学药物的方式来干预、治疗那些病情严重的患者,膳食干预被置之一旁。手术、药物、电子仪器和新的诊断手段依然风头正劲。</p>
我们现在有冠状动脉分流术。在这种手术中,我们在患病的动脉旁边搭建一条“健康的”动脉分路,从而绕过动脉上的最危险的粥样斑。而最后一种手术解决方案,就是进行心脏移植,甚至在极个别的情况下使用人工心脏。我们还有一种不需要开胸手术的疗法,称为冠状动脉成形术。我们将一种很小的球囊放置在变窄的动脉血管中,将粥样斑挤压回到血管壁上,打开血流的通路。我们还有自动减颤器,重新让心脏恢复搏动。我们有心脏监护仪和精确的成像术,可以让我们在不开胸的情况下监控每条动脉血管的情况。</p>
过去50年中,有很多新的化学药物和新的技术应用在心脏病治疗上。在概述这种最初对心脏病进行的广泛研究时,一个医生是这样评价传统的机械手段的:</p>
人们曾希望,二战后工程学和科学的进步可以应用到【对抗心脏病】的战斗中来……战争使得机械工程和电子学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看似对心血管系统的研究有强大的促进作用……</p>
这个方面技术的应用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当前心脏病的死亡率已经比1950年的死亡率要低58%。死亡率下降58%看起来是工程技术和化学药品的伟大胜利。其中一个巨大的进步是心脏病发作的急诊医疗技术的进步。1970年,假如你是一位65岁以上心脏病发作者,即使你很幸运,到达医院的时候还没有咽气,你仍有38%的可能性死亡。今天,发生同样的疾病,你死亡的概率只有15%。医院的急诊反应机制比以前更为迅捷,将更多的生命从死亡线上拯救回来。</p>
另外,吸烟的人数在稳定而显著地下降,这也导致心脏病的死亡率随之下降。考虑到医院本身的进步、医疗设备、药物的发明、吸烟率的下降,以及更多的手术治疗措施,我们似乎有足够的理由感到庆幸,似乎我们真的取得了很大的进步。</p>
但是,我们真的取得了那么大的进步么?</p>
究竟,心脏病仍然稳居美国死亡原因排行榜的首席位置,每24小时就有大约2000名美国人死于这种疾病。尽管我们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仍然有大量的美国人死于心脏病。</p>
事实上,心脏病的发病率和20世纪70年代早期不相上下,换句话说,尽管我们心脏病死亡的概率降低了,但是我们患病的概率和以前同样高。所以看起来,我们仅仅是在减少心脏病发作导致死亡的方面取得了一些进步。但是我们在如何减少这种疾病的发病率上,基本没有取得什么进步。</p>
<strong> 手术:虚幻的救世主</strong></p>
在我们国家使用的这些机械性的介入性治疗手段,并不像大多数人想像的那样有效。分流术最近变得非常流行,1990年大概一共进行了38万例这样的手术,这意味着每750个美国人中就有一个人做过这样的手术。在手术中,患者的胸腔被打开,钳子、泵和各种仪器对血液流向进行重置,大腿的静脉或是胸部的动脉被切断,或是跳过这部分“有病的”血管,从而使血液绕过堵塞最严重的动脉。</p>
这项手术不仅成本巨大,达到46000美元,而且每50例手术患者中就会有1人死于手术并发症。其他的不良反应还包括:心脏病发作、呼吸并发症、出血并发症、感染、高血压和脑卒中。当心脏四周的血管被钳住关闭时,血管内壁的粥样斑会破碎掉,血流会带着这些破碎的碎片流向大脑,在大脑中产生无数的微型脑卒中。研究者已经比较过患者在手术前和手术后的智力水平,大约79%的患者在接受手术7天后,会表现出认知功能的损伤。</p>
那为什么还要接受这样的手术呢?手术最大的好处是减少了心绞痛或是胸痛的发生,70%-80%的患者在接受了分流术后一年中,他们胸部不会感到疼痛,但是手术带来的这些益处并不长久。三年后,大约1/3的患者仍然会感到胸部疼痛。十年中,做过分流术的半数患者会死亡、心脏病发作或是再度发生胸痛。长期跟踪回访证实,只有某些类型的心脏病患者才能因为接受分流术后而活得更长。另外,这些接受了分流术的患者,其心脏病发作并不比没接受分流术者的少。</p>
现在你还记得,哪一类的粥样斑堵塞会引发心脏病吧?最危险的粥样斑是那些小一些的,不稳定的粥样斑,分流术针对的是那些最大的、可见度最高的粥样斑,这种粥样斑会引起胸痛,但并不是引起心脏病发作的主要原因。</p>
冠状动脉成形术的情况也差不多,这项操作非常昂贵,危险也比较大。通过找出冠状动脉血管堵塞的地方,我们把一个小的球囊放置在动脉血管中,让它扩张,将粥样斑挤压到血管壁上,让通过血管的血流更大。大约每16个接受这项手术的患者中就有1人,在手术过程中会发生“血管忽然堵塞”,导致心脏病发作、死亡或是需要进行紧急的分流术。即使我们当这种情况没有发生,但这项手术失败的可能性仍然很高。在手术后四个月内,有40%的患者,其经过挤压而被撑开的动脉血管仍会被关闭,导致手术失效。但是,除了这些不太好的效果,冠状动脉成形术的确在缓解临时性的胸痛症状方面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当然,冠状动脉成形术对最有可能导致心脏病发作的小型阻塞,也并没有什么好的效果。</p>
所以,综合考察之下,看起来最有效的这些治疗方法其实是非常令人失望的,冠状动脉成形术和分流术并不能解决心脏病的病根,并不能预防心脏病发作,也不能延长心脏病患者的生命。</p>
这是怎么回事呢?过去50年中,尽管心脏病研究在公众中产生了良好的反响,但是我们必须问自己:我们是不是真的赢了这场战争?也许我们应该问问自己,我们还有哪些能做、但是没有去做的事情?例如,50年前学到的营养学经验,我们对此做了什么吗?那么像我们之前讨论的那样,我们很早知道了维斯特•莫尔森医生的饮食疗法,但我们又做了什么呢?</p>
那些发现多数都已经渐渐被公众所淡忘,我本人也是在近年来才知道这些在20世纪40年代至50年代期间开展的研究。20世纪50年代后期和60年代初期,我上研究生的时候学到的专业知识,都对这些研究持一种批判的态度。在此期间,美国人的饮食习惯变得更糟糕了。根据美国农业部的估计,与30年前相比,我们摄入的肉制品明显增多,脂肪的摄入量也更多了。很明显,我们的方向是错误的。</p>
在过去20年中,随着此类信息重新浮出水面,改善现状的斗争重新又变得白热化了,少数医生证实治疗心脏病有更好的方法可供选择。他们使用更简单的方法,却更轻易地取得了成功,这些方法就是饮食疗法。</p> 看似不错哦 随缘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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