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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健康调查报告”连载 (35)- 为什么你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信息?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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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6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为什么你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信息?

  <<中国健康调查报告>> 塬名: The China Study

  第四部分 为什么你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信息?

  第十六章 医药垄断:在保护谁的健康?

  你最后一次看医生是什么时候?他/她告诉你应该吃什么,不应该吃什么了吗?你可能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但是多数美国人会患上本书第二部分中列出的慢性富贵病,而且,像你看到的那样,有大量的研究证据表明这些疾病是由于营养不良引起的,而不是不良的基因或是运气不好造成的。那么,为什么医疗卫生气构从来不肯正视营养这个问题呢?

  四个词概括:金钱、自我意识、权力和控制。对这个体系中的医生妄下结论是不公平的,但是我要说他们所服务的这个体系,并没有承担起其应负的责任。这方面的情况,没有谁比那些通过饮食疗法来治疗患者的一小部分医生更了解了。其中两位最闻名的医生都投入了多年的时间研究膳食和健康的关系,他们不仅在工作中、也在私人执业的实践中用膳食对患者进行治疗。他们在改善患者健康上取得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成绩。这两位医生就是小卡德维尔•B•埃塞尔斯廷医生和约翰•麦肯道格尔医生——一位内科医师。我儿子汤姆和我曾与这些人探讨过他们的经验,了解了他们是如何在医疗实践中推广纯天然素食的。

  抱子甘蓝医生

  在美国建国很久以前,一群来自荷兰的移民来到了纽约北面的哈德逊谷并定居下来。这些移民中有一家姓埃塞尔斯廷的人。他们从1675年开始垦荒。九代以来,他们仍然拥有这片自己开辟的农场。埃塞尔斯廷医生和她的夫人安拥有面积达数百亩的哈德逊谷农场,这片农场坐落在纽约市北方,距离纽约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2003年,他们夫妇在农场度过了整个夏天,从事耕作和园艺,招待他们的子女晚辈,尽情地享受这种比在俄亥俄州克利夫兰更为放松的生活。

  埃塞尔斯廷和安拥有一栋漂亮的房子,这是一座长方形的、由仓库改造成的建筑。这栋建筑看上去非常简单,但却是美国最古老的农场之一。只有走近仔细观察,你才能发现这栋建筑的与众不同之处。房内的墙上挂着纽约州颁发给埃塞尔斯廷一家的证书,承认这是埃塞尔斯廷家的私人农场。旁边墙上挂着一支桨,这是埃塞尔斯廷医生1955年在耶鲁大学做赛船手时用过的桨,当时耶鲁大学以5秒的优势领先哈佛大学获得当年的赛船比赛冠军。埃塞尔斯廷说,他一共有三支桨,两支是其他两年赢得哈佛—耶鲁赛艇比赛时用的,一支是他1956年与耶鲁大学的校友一起获得奥林匹克赛艇金牌时用过的。

  楼下有一张异常古老的照片,照片上是埃塞尔斯廷的曾曾祖父在农场劳作的样子。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份博物馆风格的埃塞尔斯廷家族谱,在房间大厅的另一侧,有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照片拍摄的是一次白宫会议上,埃塞尔斯廷的父亲站在显微镜前与约翰•F•肯尼迪总统交换意见的模样。尽管照片看上去并不起眼,但确实是一段令人骄傲的历史。

  坐着拖拉机在农场观光后,我们和埃塞尔斯廷坐下来聊天,谈起了他过去的经历。耶鲁大学毕业以后,他到克利夫兰诊所接受培训,并成为了一名外科医生。后来他转去伦敦的圣•乔治医院工作。埃塞尔斯廷医生深情地回忆起那些对他影响深远的导师级人物——小乔治•克瑞利博士、坦布博士和布鲁克博士。克瑞利博士是克利夫兰诊所的重量级人物,最后还成了埃塞尔斯廷医生的岳父,因为埃塞尔斯廷娶了他的女儿安。克瑞利医生在职业生涯中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他率先勇敢地置疑了“完全乳房切除术”这种可怕的手术是否有必要进行。坦布博士和布鲁克博士也是当时非常知名的外科医生。另外,埃塞尔斯廷医生的父亲也是全国闻名的医生。但是,根据埃塞尔斯廷回忆说,尽管这些人都号称“健康专家”,但他们自己都深受“心血管疾病的困扰。”他父亲42岁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去世,而布鲁克医生52岁时发生了心脏病。

  这些人都是他一度非常景仰的人物,但是碰到心血管疾病,这些人都显得那么无助。埃塞尔斯廷医生摇着头说:“你没法摆脱这种病,这些人都是当时知名的业内专家,但对自身的病情却无能为力。”他停了停,悼念了一会儿他的父亲,继续说:“我父亲去世前不久,有一天我们散步的时候,他说‘我们应该改变思路,换一个角度告诉人们如何才能活得更健康’。事实证实,他说的很对。他当时对预防医学非常感爱好,但是对此了解的不多。”埃塞尔斯廷父亲的这一爱好成了埃塞尔斯延医生一生事业的动力。

  沿着这些前人的足迹,埃塞尔斯廷医生在人生中取得了无数的奖励和证书:一枚奥林匹克赛艇比赛的金牌,越南战场上获得一枚铜星勋章,克利夫兰诊所的董事会成员,工会主席,乳腺癌攻关组组长,甲状腺和甲状旁腺外科主任,美国内分泌医师联合会主席,发表论文超过100篇,入选美国1994—1995年度美国最佳医生。他记得“大约有10—15年的时间,我是外科医生中收入最高的人。作为克瑞利医生的女婿,我担心自己被看成一个名不副实的绣花枕头。天天不工作到深夜,我决不回家。不过说实话,那确实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当时美国医学联合会的主席需要接受甲状腺手术的时候,他点名请埃塞尔斯廷医生来主刀。

  尽管获得了如此之多的赞誉、头衔和奖励,一丝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很多时候,尽管埃塞尔斯廷医生作出了最大的努力,患者的健康状况却一直得不到好转。埃塞尔斯廷医生是这样描述的:“这种可怕的感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每次手术以后,我都去病房了解患者的康复情况。”他有点情绪激动地说:“结肠癌手术后的存活率怎么样?并不好。”他回忆有一次给一位好朋友做结肠癌手术。手术过程中,他们发现癌已经扩散到了肠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埃塞尔斯廷医生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下来,说:“一切都晚了。”说起他做过的那些乳房手术、肿块切除术和乳房切除术,他毫不掩饰对“改变某人的身体结构,但丝毫不能增加他们康复的机会”这一事实的厌恶。

  埃塞尔斯廷医生开始反思:“假如我去世了,我的墓碑上会刻上什么样的墓志铭?5000例乳房切除术!在毁掉女性身材曲线美上,俄亥俄州没有人能超得过你!”自嘲以后,他严厉而且真诚地说:“我想每个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都希望自己或许……或许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点好的东西。”

  埃塞尔斯廷医生开始研究有关疾病的文献。他读了一些约翰•麦肯道各尔医生的科普读物,非凡是当时刚刚出版的一本有关膳食和健康的畅销书,名叫《麦肯道格尔饮食计划》。他查阅了其中有关各国疾病发病率和生活方式关系的文献,以及芝加哥大学一位病理学家的研究工作,其中证实了用低蛋白、低胆固醇饲料喂养灵长类试验动物,可以逆转它们的动脉粥样硬化病。埃塞尔斯廷医生想到他的患者经常患有此类疾病,原因就是这些患者日常摄入的饮食中含有太多的肉制品、脂肪和高度精制的食品。

  如同第五章提到的那样,他产生了一个想法:用素食为主的低脂膳食来治疗心脏病患者。1985年,他与克利夫兰诊所的所长讨论了这种治疗的可能性。所长说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人体研究证据表明,心脏疾病可以通过膳食的手段得到逆转。但是,埃塞尔斯廷医生却坚定地相信这种方法会行之有效,并在之后几年中静静地进行了实验。他发表了18名患者的心脏病研究报告,取得了医疗史上效果最明显的心脏病逆转实验结果,研究证实只需要采用低脂素食膳食和少量的降胆固醇药物即可实现心脏病病情的逆转。

  埃塞尔斯廷已经成为饮食疗法界的知名人物,他用确凿的数据证实饮食治疗是有效的。但是这一切得来并不轻易。医学界的很多人不是将他视为英雄,而是恨不得他马上消失,在从顶级的、自称“强硬、执着的外科医生”到食疗的支持者,他被人们称为“抱子甘蓝医生”,这个绰号已经广为人知。

  令人畏惧的任务

  埃塞尔斯廷医生一生经历中最有趣的是:他在达到了职业生涯的顶峰后,还敢尝试一些不同的东西,而且居然成功了,但随后他迅速发现自己被排挤出原来的圈子,因为他突破了传统治疗方法,威胁到了医学界的现状。

  埃塞尔斯廷医生的一些同事认为他的治疗方法过于“极端”,对他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另一些医生对此嗤之以鼻,他们说:“这个领域的理论基础还比较薄弱。”这个评价是非常荒谬的,因为以前的国际研究、动物实验研究,还有干预性研究中得到的数据,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说,都是不容忽视的。还有些医生对埃塞尔斯廷医生这么说:“好吧,我承认你的方法有效。但没有人会采用这样的膳食,我甚至没法劝我的病人戒烟。”埃塞尔斯廷医生给他的回答是:“那是因为你没有接受过营养领域的相关培训。劝病人改变生活方式实际上和分流术一样,要求很高的技巧。我每次给病人咨询要花三个小时呢”——埃塞尔斯延医生还对患者的健康进行后期跟踪调查和监护,这也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有一个患者告诉医生说想见埃塞尔斯廷医生并参与膳食的治疗项目,看是否可以扭转他的心脏病,而这个心脏病医生却对他说:“你听我说,这种疾病根本没有可能逆转。”你觉得这样的医生会对治愈患者抱着非常积极的态度么?

  谈到医生不愿意接受纯天然素食膳食的时候,埃塞尔斯廷医生说:“你不用觉得沮丧。这些人并不是坏人。克利夫兰诊所有60名心脏病医生,他们和我的私人关系都很好,也都相信我做的是正当的事情。他们只是有点担心而已,这和我们诊所的治理体制有关。”

  但对埃塞尔斯廷医生而言,他不可能完全没有情绪上的失落。最初,当他率先提出通过膳食治疗心脏病时,他的同事们对此表示了谨慎的欢迎。埃塞尔斯廷医生认为他们的这种谨慎乐观的态度,.主要是因为当时没有足够的研究证据证实膳食疗法对治疗心脏病有效。但后来,有关科学研究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其中包括埃塞尔斯廷医生自己的工作,而且这些研究成果都得以公开发表,数据的一致性很好,也很能说明问题。但埃塞尔斯廷医生仍然感到,其他医生在接受膳食疗法的观点时非常勉强:

  你找到一位心脏病医生,他过去学的都是有关β阻滞剂、钙拮抗剂的知识,他精通如何使专心脏导管,或怎样用激光清除栓塞,如何让导管在你体内伸展而不伤害到任何组织。这些技术都异常复杂。在手术室里,护士们众星捧月般地辅助医生的工作。无影灯打开的时候,整个手术室看上去像舞台一样。我的意思是,医生太喜欢这种感觉了。这些医生骄傲自大的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假如这时候有人跑过来说:“你知道吗,我们可以用抱子甘蓝和椰菜来治疗心脏病?”医生的反应肯定是:“我学了这么多,我靠这么高深的技术赚钱,而你想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把这一切拿走吗?”

  这个人确实可以用抱子甘蓝和椰莱治愈患者,就像埃塞尔斯廷医生那样,而且疗效比任何药品或手术更好。忽然之间人们不得不承认这个治疗方式是有效的,而且它比99%的所谓专业治疗手段更有效。埃塞尔斯廷医生是这样总结的:

  心脏病医生被认为是心脏类疾病的专家,但他们的专业知识并不能根治心脏疾病。所以,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们会拼命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地位。他们可以减轻疾病的症状,他们知道如何调整心率不齐,他们能给予你干预性的治疗措施,但他们不知道如何治愈心脏病,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营养治疗方法……对他们来讲,让营养师培训外科医生是不可想像的。

  埃塞尔斯廷医生发现,仅仅承认患者能够掌控自己的健康对很多医生而言,已经形成了挑战。从本质上讲,这些专家被培训成健康和医疗服务的提供者,假如告诉这些人患者自己可以治愈疾病而且更主动、更迅速和安全,这是对他们智力的一种蔑视。实际上,医生把握的一切技能、技术和他们所接受的培训和知识都比不上指导病人选择正确的生活方式更有效。

  但是埃塞尔斯延医生迅速指出医生并不是邪恶的,他们并没有主动卷入这些所谓的阴谋:

  只有刚出生的孩子才会喜欢变化,这是很自然的现象,是人的本性。不管你走到哪里,99%的人饮食方式都是不正确的。这个数字对我们来说是不利的。你很难让这99%的人对你说:“你虽然属于1%,但你是对的,而我们都是错的。”

  另一个障碍是:医生通常缺乏营养学知识。埃塞尔斯廷经常碰到一些对营养学一无所知的医生,他的印象是“医生缺乏营养学常识的现状令人担忧。他们不知道疾病可以通过膳食治疗的方法逆转。有时候你不禁会想,这些家伙到底读的是什么样的文献?”

  医生对疾病的熟悉通常只限于标准的治疗方法,包括使用药物和手术。“可是,难道20世纪的医疗所能提供的就仅仅是这些吗?我们只能选择药物或手术措施吗?”埃塞尔斯廷向前靠了靠,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说:“但是谁曾经说过,也许我们最该做的是阻止疾病的发生。”从埃塞尔斯廷医生的经验判定,阻止疾病的发生目前还没有成为当今医疗界共识的一种选择。

  营养学教育的匮乏

  当前的医学治疗严重依靠药物和手术,完全不考虑营养和生活方式。医生基本上没有接受过营养学培训,也不知道营养和健康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1985年,美国国立研究委员会资助的一个专家委员会出具报告证实,根据该委员会对美国医学院校的营养学教育项目数量和质量的调查,结果显示美国医学院校中的营养学教育有很大不足,不能满足当今和将来的医学工作的需要。但这并不是什么新的发现,委员会注重到:1961年,“美国医学联合会营养食品咨询委员会就已经报道称,美国医学院校中营养学教育没有得到足够的承认、关注和支持。”换句话说,40年前,医生自己都宣称他们的营养学教育是不够的。截止到1985年,情况没有得到任何改观,到今天也是这样,仍有连篇累牍的报道证实美国医学院校中营养学教育是非常缺乏的。

  这种现状是非常危险的。医生的营养学培训不仅仅是不充分,实际上基本没有培训。1985年,国立研究委员会的报告认为,4年的医学院校本科教育中,医生平均只接受了21课时的营养学培训,大概只占两个学分。大多数参加这项调查的学校,其营养学培训实际要少于20个课时或者说少于1-2个学分。相比之下,康奈尔的营养学本科生,要接受25-40个学分的培训,大约相当于250-500个课时,而一个注册营养师接受的培训要超过500个课时。

  更糟糕的是,营养学课程主要安排在医学院校教育的第一年,而且是作为自然科学教学的一部分。基础营养生化课程中涉及的营养学包括营养素代谢,或是涉及某一种维生素和矿物质的生化反应。换句话说,这些课程都没有涉及营养与公共健康问题——例如肥胖、癌症、糖尿病的关系。

  你不应该先入为主地认为,医生比你的邻居或同事有更多的营养学知识,对食物与健康的关系懂得更多。现实情况是,医生并没有接受多少营养学培训,他们向体重超重的糖尿病患者建议多摄入牛奶或是含糖的奶昔作为正餐替代品。也正是这些医生,向那些想减轻体重的患者建议摄入高比例的肉制品和奶制品。也正是这样的医生,向骨质疏松症患者建议摄入更多牛奶。医生对营养学的无知给病人带来的恶果实际上是非常令人震动的。

  很明显,在医学教育中,并没有给予营养学足够的关注。最近的一项调查发现,在“医院中缺乏懂营养学的医生”很可能是住院医生营养学培训不够的原因。我怀疑,在这些培训项目中缺乏懂营养学的医生仅仅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花大量的时间精力去招聘这样的医生。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没有人比麦肯道格尔医生了解的更清楚了。

  麦肯道格尔医生面临的挑战

  约翰•麦肯道格尔医生一直在推广一种纯天然素食膳食,将它作为健康问题的最佳解决方案。他在这方面的热情和努力是我所知的医生中最高的。在这方面,他撰写了10本专著,其中好几本的销量都超过了50万册。他对营养和健康的理解比我所熟悉的任何医生和营养学界的同事们更为深刻。最近,我去北加利福尼亚拜访他,他给我看的第一样东西是书房里整整洁齐排列的四五个大个金属文件柜。在这个国家当中,像这样大规模收集膳食和疾病关系科学文献的人是微乎其微的,几乎没有人可以和约翰•麦肯道格尔医生相比。但更重要的是,约翰对所有文献都很熟悉,他天天都要花两个小时在网上浏览最新的科技文献。假如有人想找一个“懂营养学的好医生”,我觉得没人比麦肯道格尔医生更适合了。

  约翰成长的早期,一直都在吃典型的西方膳食。就像他说的,天天要吃四顿大餐:早餐像复活节大餐,午餐像感恩节大餐,晚饭像圣诞节一样,餐后甜点简直比得上生日晚会的甜点。但这些最终对他造成了伤害。在18岁上大学前的几个月,他发作了一次脑卒中。康复后,他对生命有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理解。他是一个本科阶段所有课程都取得A的好学生,在密歇根完成了医学院教育,然后到夏威夷实习。他选择的实习医院是夏威夷的大岛医院。那家医院有上千名病人,其中很多是最近从中国和菲律宾移民过去的,而也有一些是第四代中国和菲律宾裔移民。

  在那家医院,约翰并不是一个开心的医生。他的许多病人都患有慢性疾病,如肥胖、糖尿病、癌症、心脏病、关节炎。一开始,约翰按照从医学院学到的知识对病人进行治疗,使用的治疗方法都是标准治疗方法,如药物和手术。但他的病人很少在他的直接治疗下恢复健康。慢性疾病更是难以根治。约翰迅速意识到作为医生的他似乎面临着严重的局限性。他很快从病人身上学到了一些新东西。他发现,第一代第二代亚裔移民的膳食更传统,主要是米饭和蔬菜。他们身体状况良好,体形苗条,不像其他病人那样饱受慢性疾病困扰。而第三代第四代移民已经完全适应了美国的饮食习惯,患肥胖、糖尿病等慢性疾病的比例非常高。从这些人身上,约翰熟悉到膳食对健康的重要性。

  因为药物和手术在这些患者身上不能奏效,约翰决定去学一些新的知识。为此,他进入了火努鲁鲁的王后医学中心作志愿医生,并在那里参加研究生进修。也就是在那里,他开始理解传统医疗环境对医生的限制,以及传统医学教育对医生思维方式的影响。

  约翰进修研究生的目的,是希望能够知道如何让药物和手术治疗方法更加完善,使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医生。但在观察经验更为丰富的医生是如何用手术和药物治疗患者时,他意识到这些权威医生做得并不比他更好。患者的病情不仅没有改观,实际上反而恶化了。约翰意识到,这个体系中存在很多问题,而不是他自身的问题。他开始大量阅读科技文献,像埃塞尔斯延医生一样,从查阅文献中,他意识到纯天然素食膳食不仅有可能预防,而且有可能治愈这些疾病。当时他还不知道他的观点会受到老师和同事们的怀疑,而且还将碰到很大的阻碍。

  在这样的环境里,膳食治疗方法被认为是江湖骗术一样的东西。约翰可能会问:“难道膳食和心脏病没有任何关系吗?”他的同事会说,这是个有争议的问题。约翰查询了更多的科研结果和科技文献。可当他再次找同事讨论这个问题时,他碰到了更大的阻力。“阅读文献抢时候,我根本看不出来所谓的争议之处在什么地方,文献上讲的事实是非常清楚的。”多年以后,约翰开始意识到为什么那么多医生认为膳食治疗的观点是有争议性的。“这些科学家坐在早餐桌上,一只手里拿着一篇论文,论文上说胆固醇能侵蚀你的心血管并最终导致死亡;而另一只手上握着叉子,把大块烤肉和鸡蛋送到嘴里。这个科学家一边读论文,一边说:‘我觉得这个说法让人困惑,不太清楚。’这个现象就是所谓的争议之处,不过如此而己。”

  约翰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他去看一个38岁的男性患者和他的老婆。当时这个男人刚刚第二次心脏病发作。作为住院医生而非主治医生,他问这个病人打算怎么来预防第三次也可能是最致命的一次心脏病发作。他说:“你已经38岁了,你的老婆很漂亮,你有5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做才不让你的老婆成为寡妇,不让你的孩子失去父亲。”这个人当时十分绝望和沮丧,他说:“我觉得我做不了什么了。我不喝酒,不抽烟,坚持锻炼。第一次心脏病发作后,我按照营养师给我的建议小心控制自己的饮食,我觉得没有什么其他事情能做了。”

  约翰告诉了这对夫妇他所知道的有关膳食和心脏病的知识。他向这个人建议,假如他采取正确的饮食方式,心脏疾病的病情很可能会得到扭转。患者和他的妻子对此反应非常热烈,约翰和他们谈了相当长时间。当他离开病房时,他感觉好极了。他觉得他彻底地帮助了一个人,出色地完成了工作。

  这个感觉仅持续了两个小时。两小时后,他被叫进了首席医务官的办公室。首席医务官对住院医生有生杀大权。假如他开除一名住院医生,那不只是丢掉工作的问题,该住院医生以后的职业生涯也会受到重大影响,他甚至永远在这一行里抬不起头来。因为那对夫妇非常兴奋,告诉了他们的主治医生,他们从约翰那里听到了一种新的解决方案。主治医生告诉这对夫妇,他们刚刚得知的一切并不是真的,并迅速把约翰自作主张的事情告诉了首席医务官。

  首席医务官与约翰进行了一次严厉谈话。约翰记得当时是这样被教训的:“他说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偏离了我的职责所在,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住院医生的职责。我应该端正对医疗的态度,放弃那些食品影响疾病或与疾病有关等无聊想法。”首席医务官说得很清楚,约翰的工作以及他之后的职业生涯都命悬一线,非常危险。所以,后来的住院医生期间,约翰不得不保持缄默,一言不发。

  约翰毕业的那一天和首席医务官进行了最后一次谈话。在约翰的印象中,首席医务官人非常聪明,心地也很善良,他只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不能摆脱现实的影响。首席医务官和他一起坐下来说:“约翰,你是个很好的医生,我希望你知道这一点,我希望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和你的家人。这就是为什么我想告诉你这些话,我担心假如你一直都抱着膳食疗法的疯狂念头,你这辈子可能赚不到什么钱,你会饿死的。因为你的病人将都是流浪汉和嬉皮士。”

  约翰停下来整理了一下思路说:“你说的可能是对的,按你的说法我可能挨饿,赚不到钱,但我不能让人们接受无效的药物和手术治疗。而且我认为你说错了,我的服务对象不会是流浪汉和嬉皮士,而是那些非常成功的人。他们在生活中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他们会问自己,‘我是那么成功的人,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胖呢?’说到这,约翰看了看首席医务官的啤酒肚,接着说,他们会问:‘假如我这么成功,为什么会失去对未来和健康的主导权?’他们会来找我,听取我的建议,花钱买我的治疗方法。”

  约翰在其正规的医学教育生涯中只作过一次营养指导,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当时讨论的主要内容是哪种婴儿食品配方比较适合患者。他的个人经历为“医生所接受的营养学教育不足”这一结论做了最好的注脚。

  对制药行业的依靠

  约翰还谈到了医疗行业另外一个缺乏信誉的地方:医疗行业与药品工业的密切关系。医学教育和药品公司一直狼狈为奸,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已经存在了相当长的时间。约翰对医疗系统的变质有独到的见解,他这样说:

  今天医生当中存在的这些问题实际上起源于我们的医学教育,整个医学教育系统实际上是药品工业资助的。无论是教学还是科研,药品工业已经收买了医疗行业的思想,这一切在学生进入医学院校的那一天就已经存在了。从你上医学院开始到你进入医疗行业工作,所有的事情都是药品工业资助的。

  约翰并不是惟一一个批评药品工业与医学教育系统相勾结的研究人员。很多科学家也发表了措辞严厉的声明,从他们的讲话中不难看出我们的教育系统已经变得多么腐败。常见的情况有:

  ●药品工业经常向医学院校的学生提供免费礼品,包括赞助餐饮、娱乐活动、旅行,以及组织包括报告会在内的教学活动。这些报告会实际上与制药商的广告没有什么区别。另外,在学术会议上发言的人也和药品行业的新闻发言人没有什么区别。通过种种措施,药品行业对医学界的学生施加了极其重大的影响。

  ●医学院校的研究生,包括住院医师还有其他医生,会根据医药代表给他们提供的信息而改变他们的处方习惯。尽管医师们知道这些信息总体上来讲是正确的,但是因此改变处方习惯对病人来说是不合适的。

  ●研究性和学术性的医疗工作也变成了药品工业的帮手。这是因为:药品公司负责设计这些研究,而所进行的研究对药品公司是有利的;研究者可能在相关药品公司里有经济利益,而该公司提供的产品恰好是研究的对象;药品公司负责收集和整合原始数据,他们会选择性地对数据进行筛选,以决定将哪些数据交给研究人员审核;药品公司对某项研究成果是不是应该发表具有否决权,而且他们会对研究中生成的科研论文保留编辑的权利;药品公司会通过雇用公关公司去撰写这样的科研论文,论文写好后,再找到愿意署名的研究人员将他们的名字签署在论文上。

  ●主流的科学杂志已经变成了药品公司的市场营销工具,这些主流医学杂志的收入主要来源于药品广告,杂志社对这些广告并没有进行严格的审核。因此通过这些广告,药品公司经常发布一些有误导性的信息。更过分的一种情况是,杂志中大多数的临床科研论文都是药品公司资助的,但是研究者和药品公司的财务关系以及财务利益并没有得到充分公示。

  在过去几年中,在大型的医疗中心屡屡爆出广为人知的丑闻证实了上述指控。一个例子是,有一位科学家发现一项研究药物有很强的副作用,而且很轻易失效,当他把这个问题揭露出来之后,他受到了药品公司和他所在的医药大学治理部门的种种诽谤,名誉扫地。另外一个例子,一位研究抗抑郁药的科学家向公众公开了这种药物可能的副作用后,他失去了在多伦多大学的工作机会。诸如此类的例子层出不穷。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前任编辑马歇尔•恩格尔博士曾经就此写过一篇措辞严厉的社论,题目是“医学研究是用来出售的吗?”在文章中写到:

  临床研究和工业界的联系不仅仅只有经费资助这一种方式,也可以有其他一系列的财务关系:研究者可能会出任所研究产品公司的顾问;参加他们的咨询委员会或者是充当他们的新闻发言人;他们替药品公司协调专利和版税的有关工作;同意在利益公司所捉刀的文章中作为列名作者;在这种公司资助的研讨会上对公司的药品或者销售的设备进行宣传;以及接受来自公司的珍贵礼物和公司安排的豪华旅行;很多科研人员甚至在有关的公司中拥有产权利益。

  恩格尔博士继续说:这些利益上的联系通常能够显著地扭曲研究工作的方向,能够决定“做什么样的研究工作,以及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道这些工作”。

  但是比这种误导性的发现更危险的是:在医学界只有一种研究能够得到资助和承认,那就是对药物的研究。在医学教育体系之内,研究疾病的病因以及非药物的干预措施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例如,科研工作者会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极其投入地寻找一种药物治疗肥胖的某些症状,但是却不会花任何时间和精力去指导人们如何采取一种更加健康的生活方式。恩格尔博士是这样写的:

  从教育的角度来看,医学院的学生、还有我们的住院医生长期受到药品行业和医药代表的影响,对药物和设备的依靠程度远远超过了他们应该依靠的程度。就像医学界的评论家批评的那样,年轻一代的医生,他们学到的理念是“对于每一种疾病都有一种药物”。医生也越来越习惯于从药品生产企业接受各种礼物和帮助,而药品行业则利用这样的小恩小惠来影响这些医生的继续医学教育。整个医学学术界心甘情愿地沦为了工业界的前沿阵地,心甘情愿地将他们研究的重点放在了对药物和医疗设备的研发上。

  在这样的环境下,营养学怎么可能会受到公正、公平的关注。尽管我们的头号疾病能够通过良好的营养治疗的方式得到预防、甚至是逆转,但是有哪个医生给过你这样的建议?只要医学院校和医院中的气氛依然如此,只要医生仍然没有意识到传统医学实践和医学教育的方式是不起任何作用的,只要医生还没有决定投入大量时间对自己进行营养学教育和培训,这些问题就不可能得到解决。所有这一切都仰仗于个人的努力,而有这样自觉意识的个人是非常罕见的。

  现状已经变得如此之糟,以至于麦肯道格尔医生说:“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去相信什么,我看到一篇论文说应该给心脏病人用β阻滞剂和ACE抑制剂,我不知道这篇文章说的是不是正确。坦白地说我不知道,因为药物的研究已经被业界的利益所侵蚀。”

  你认为以下的新闻标题之间有任何联系吗?

  “学校宣称研究工作中存在利益冲突”

  “调查说明儿童使用处方药的比例正在急剧上升”

  “调查显示医生很多的用药指导实际上与药品公司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正确的处方用药非常重要,调查显示:每年有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受到有毒药物反应的影响”

  因为纵容了医疗界的这些偏颇行为,人们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每五种新药中就有一种,要么贴上“黑龟警示标签”,这个标签标明曾经有人因为服用这种药物而发生严重的未知不良反应,可能导致死亡或者严重的伤害;要么这种药物将在上市25年内被召回。20%的新药都有严重而未知的副作用。尽管处方用药是正确的,患者服药的方式也是正确的,但是每年因为药品不良反应而致死的案例仍然超过10万例,这已经成为美国人的重大死亡原因之一。

  麦肯道格尔医生的命运

  约翰•麦肯道格尔医生完成正式的医学教育之后,在夏威夷的欧湖岛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他开始撰写有关营养和健康的文章,并很快赢得了全国性的声誉。20世纪80年代中期,加利福尼亚纳帕谷的圣•海伦娜医院联系了约翰,询问他是否愿意接受医院提供的职位,负责治理圣•海伦娜医院的健康中心。这是一家七日复临会的教会医院,假如你还记得第七章的内容,七日耶稣复临论教派是鼓励教徒采取素食膳食习惯的,但是他们摄入奶制品的比例要超过平均值。这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好机会。所以约翰离开了夏威夷,前往加利福尼亚。

  在圣•海伦娜医院工作的前几年,约翰的感觉非常好。他在医院教授营养学,并且用营养学的知识来治疗患者,后一项工作中,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一共治疗了超过2000名病情严重的病人。在16年中,他从来没有被投诉过,甚至没有接到一封投诉信。但更重要的是,约翰亲眼目睹这些病人恢复了健康。这段时间里他继续写书,继续在全国范围内扩大他的影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意识到事情并不像当初刚来时想像的那样,他的不满与日俱增。关于在圣•海伦娜医院的最后几年,他这样回忆道:“我当时根本看不到职业发展的方向,这个项目每年接受150一170个病人,也就是这样了,从来没有增加过,也没有从医院得到任何的资助,而且我们不得不应付来自治理者和治理机构的许多刁难。”

  约翰和医院的其他医生不时产生一些小规模的摩擦和冲突。有一次,心脏科对约翰治疗心脏病人的措施提出了反对意见。约翰告诉他们:“我跟你说,不如我们这么做。我把我的心脏病病人转诊给你,听听你提供的诊断意见,只要你也愿意把你的病人转诊给我。”这个建议非常不错,但是他们不肯该受。另外一次,约翰把他的病人转诊给一位心脏病专家,专家告诉患者说他需要做旁路迂回手术。但是专家的意见并不是正确的。经过几次诸如此类的事件之后,约翰再也无法忍耐下去。最后当心脏病专家再次给约翰的病人建议做手术的时候,约翰给他打电话说:“我希望跟你和病人一起坐下来谈一谈这件事情,我希望跟你一起讨论有关的文献,想知道为什么你要给患者这样的建议?”心脏病专家说他不愿意这么做,可约翰反问道:“为什么不呢,你刚刚建议这位病人进行心脏手术,把胸腔打开,你预备收他5万到10万美元来做这个手术,为什么我们不就此讨论一下呢?你认为这样对病人公平吗?”这位心脏病专家仍然拒绝了约翰的建议,说这么做会让病人感到困惑不安的。那是那位专家最后一次建议约翰的病人进行心脏手术。

  医院其他医生从来不把他们的病人转诊给约翰。其他医生会把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带来找约翰看病,但却从来不把自己的病人转诊给约翰。原因在于,用约翰的原话说是这样的:“他们非常担心,假如把他们的病人转诊给我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以往的经验证实,假如有病人转诊给我,病人以后就会自己来找我看病。他们会来找我看心脏病、高血压和糖尿病。我会建议他们接受膳食调整的疗法,然后他们将摆脱对药物的依靠,参数也很快会恢复正常。然后他们找到原来给他们看病的医生说:‘为什么之前你不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你让我被病痛折磨,花这么多钱,几乎死掉?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需要做的就是喝麦片粥?’”没有哪个医生希望听到这样的话。

  另外,约翰和医院也有一些摩擦,但是导致关系紧张到破裂程度的导火索是罗伊•史万克医生的多发性硬化症患者的治疗项目,有关这个项目的情况我们已经在第九章中谈过了。

  当约翰听说史万克医生预备退休的时候,联系了他。约翰和史万克医生已经熟悉很久了,并且对他一直都非常尊重。他建议由他本人接管史万克医生的多发性硬化症治疗项目,并且将这个项目与他在圣•海伦娜医院的健康治疗项目进行整合,以史万克医生的名义将这个项目保留下来。史万克医生也同意了,这让约翰非常兴奋。正如约翰所说,将这个项目整合进入圣•海伦娜医院,有四个非常有利的理由:

  ●这个项目与耶稣复临论的哲学观点是吻合的,也就是通过膳食式来治疗疾病。

  ●这个项目能够帮助那些非常需要帮助的病人。

  ●这个项目能将病人的数量增加两倍,能够帮助拓展这个治疗项目。

  ●这个项目拓展的成本非常低,基本上不用花什么钱。

  回想到这些的时候,约翰说:“你能想到是什么原因让我们不这么做吗!”这个提议的优点太明显了,所以他向所在科室的领导提交了建议。听取了他的汇报之后,他的上司说:“我不认为医院想做这个项目,”她告诉约翰:“我并不认为现在我们真的需要开展什么新的项目。”约翰变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问她:“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作为一家医院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工作?我认为我们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治疗那些生病的人。”

  但是他上司的回答让约翰感到非常惊奇,她说:“你知道我们的职责是什么。但是你也知道多发性硬化症的病人并不是非常受欢迎的。你自己不也告诉我说大多数神经科专家都不喜欢接收多发性硬化症的人么。”约翰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竟然是这样一番话。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约翰说:“请等等。我是一名医生,这是一家医院,我说我们的工作是减缓那些病痛者的痛苦,他们是病人。难道仅仅因为其他的医生不愿意帮助他们,减缓他们的病痛,就拒绝接收他们么?这并不是我们也不能这么做的原因,我这里有证据证实我们能够治疗这些患者。我有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能够治疗这些病人,他们需要我的照顾。你能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不能接受这样的病人吗?”

  约翰继续说:“我希望和院长谈谈,我要当面向他解释为什么我们需要开展这个项目,为什么医院需要开展这个项目,为什么病人需要开展这个项目。我希望你能帮我预约院长。”

  但是,最终院长也同样难以被说服。约翰和他夫人一起回想当时的情景说,当时约翰只差两个礼拜就要续签他的工作了,但是他决定不与医院续签合同。他以缺乏工作热情为理由离开了医院。但是直到今天,他对医院并没有任何的个人怨言,他只是解释说人各有志,有时人生观是不一样的。约翰仍然愿意用刚到圣•海伦娜医院的感觉来描述这家医院以及他在那里度过的时间。医院曾经对他来说,就像个大家庭一样,在长达16年的时间里他一直都觉得很开心。但是这家医疗机构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医药公司的金钱的影响。

  现在约翰自己成功地开办了一家生活方式医疗机构。在家人的协助之下,他创办了一份知名度很高的新闻通报,并且将通报免费放在网上,公布给大众。他不时与过去的病人和新朋友组织团体活动,出去旅游。波利亚湾季风季节,他会去做帆板运动。作为一个知识丰富和高素质的人,他为数百万的美国人带来了健康福音。有这么一件事情,约翰一生都不会忘记,他说:“病人到他的门诊来看风湿性关节炎,他们坐着轮椅来,虚弱得甚至没有办法扭动汽车钥匙。经过我对他们进行治疗,3—4周之后他们会回到最初给他们看病的医生那里,直接走到医生面前,用力和他们握手,医生会说:‘太棒了。’兴奋的病人会说:‘你看,我去看了麦肯道格尔医生,他劝我改变了饮食方式,现在我的关节炎全好了。’那些医生会非常简洁地说:‘噢,我的上帝啊,那太好了。不管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你要坚持做下去,我们回头见。’医生总是这样回答的。他们从来不说:‘哦,我的上帝啊,你能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吗?我可以把你的经验告诉下一个病人。’医生的回答是:‘不管你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你做的非常好。’假如患者开始告诉他们,他已经开始坚持素食的饮食方式,医生会打断他的话说:‘好吧,很好,你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人,非常感谢你,我们回头见。’然后把病人请出办公室,越快越好。因为这时病人说的话非常……有威胁性。”

  埃塞尔斯廷的回报

  让我们再回到俄亥俄州,埃塞尔斯廷医生从2000年6月份开始就不再从事手术治疗工作了。他出任了克利夫兰诊所外科心脏病预防项目的顾问一职。他继续从事研究工作,同时在家开设了3小时1次的咨询门诊,接待心脏病新发患者,告诉他们最近的研究成果,并且给他们提供美味的“对心脏病很安全”的大餐。另外,他还在全国和全球巡回做报告。

  2002年3月,埃塞尔斯廷医生和他的夫人安一起给心脏病科的主任和克利夫兰诊所的所长写了一封信。在这封信的开头,他们大力赞扬了诊所赢得的声誉和突出的成绩,以及在外将手术方面取得的最新进展。同时,信中也指出,手术并非是心脏疾病的最终解决方案。埃塞尔斯廷医生提议,他可以帮助建立一个突发性心脏病预防及逆转的饮食治疗项目。这个项目可以设在克利夫兰诊所的心脏病预防科。项目经费将采取自给自足的方式,可以由一位临床护理专家或者是医生助理来负责治理,最理想的情况是找一个年轻的医生,假如他对这个创意感爱好的话,可以由他来出任这个项目的执行官。最终,每个到诊所来的心脏病病人都可以选择参加饮食调节项目,学习如何预防心脏病的发生,并选择这种逆转治疗方式。这种方式的优点在于:成本低廉、几乎没有任何危险,而且还能将疾病的进程控制在患者自己的手中。

  你肯定会想,假如有一个能够治疗心脏病的机会,而且这个国家声誉最高的专家之一会帮助你,那么任何一个医院都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对不对?但是,尽管埃塞尔斯廷医生作为克利夫兰诊所的知名外科医生之一已经有几十年了,尽管他亲手设计的心脏病逆转试验研究取得了该诊所有史以来最大的成功,尽管他非常慷慨地提供了这样一个能够治疗更多患者的建议,院长和心脏病科主任竟然不肯承认埃塞尔斯廷医生给他们写过信。他们没有给埃塞尔斯廷医生打电话或者回信,以一种完全不理不睬的态度,忽视了埃塞尔斯廷医生的存在。

  7个星期过去了,最后埃塞尔斯廷医生给科室主任和院长打电话,但是这两个人都不愿意接他的电话。打了7次之后,医院院长终于接了他的电话。院长过去曾经大力赞扬过埃塞尔斯廷医生在研究领域取得的巨大成就,而且当时似乎对埃塞尔斯廷医生的饮食研究项目表现得非常兴奋。但是现在,他完全换了一副论调。很明显他知道埃塞尔斯廷医生为什么要给他打这个电话。他告诉埃塞尔斯廷医生,心脏外外的主任不希望做这项工作。换句话说,他开始踢皮球。假如一家医院的院长想做一项工作的话,那么这项工作肯定可以开展下去,不管心脏病科的主任愿意与否。但是埃塞尔斯廷医生还是给心脏病科主任打了电话,后者最终也接听了他的电话。这个人在电话中的态度非常强硬而且粗鲁,他很明确地告诉埃塞尔斯廷医生,他对埃塞尔斯廷医生提议的工作一点爱好都没有。

  从此以后,埃塞尔斯廷医生再也没有跟任何一个医生谈过这项工作。但是他仍然希望,随着越来越多的研究结果支持他的观点,这两位领导能改变他们的观念。同时,诊所内很多人对埃塞尔斯廷医生的工作很感爱好,很多人希望将他的研究工作在更广的范围内用于实践,但是医院的治理层不答应这样的事情发生。人们变得很困惑,埃塞尔斯廷医生也同样困惑,因为当前的心脏病预防项目简直就是糟糕透顶:

  患者仍然在大量食用肉制品和奶制品,仍然没有设定控制胆固醇的指标,所有信息都含糊不清。心脏病预防工作最大的成效就是能够延缓心脏疾病的进展,但是,我的上帝啊,心脏病又不是癌症。

  而同时,出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就像麦肯道格尔医生碰到的情况一样,很多诊所的头面人物假如患了心脏病,他们会来找埃塞尔斯延医生寻求治疗,对他们的生活方式做出建议和指导。他们知道这项工作是有效的,而且他们自己会主动按照埃塞尔斯廷医生的指导去做。就像埃塞尔斯廷医生说的,这种情况可能会发展成一种非常有意思的危机:

  我给相当多的患有冠状动脉心脏病的高级医生进行过治疗,我还给相当多的高级理事做过治疗。其中一个董事会理事知道我的苦恼,知道我们不能在诊所内开展这项研究工作时,他说:“我觉得,假如人们听说埃塞尔斯廷医生的治疗方法能够有效治愈心脏病,甚至能够扭转心脏病;而且这个诊所的高级职员在运用这种治疗方法,甚至埃塞尔斯廷医生已经治疗好了很多高级职员,但是医院却不答应他对普通病人进行这样的治疗,那我们很可能面临法律诉讼。”

  目前埃塞尔斯廷医生仍然在他夫人的帮助下为病人提供咨询。因为他奉献了大半生的医疗机构不愿意采用他的饮食疗法,因为这种饮食疗法会同诊所标准的药物和手术治疗方式存在竞争关系。去年夏天,埃塞尔斯廷医生在纽约州的农场中消磨了大量的时光。埃塞尔斯廷医生喜欢享受这种更轻松的生活方式,他也愿意在克利夫兰诊所的协助之下去帮助患者恢复健康,但是这个诊所不愿意他这么做。在公众看来,这样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一种犯罪。大众去看医生或者去医院是因为他们需要救治;对于医生和医院来说,他们明知提供的医疗方式不是最好的,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公众的健康,不能治愈患者的疾病,但是却让患者拿出成百上千的金钱,这在道德上是解释不通的。埃塞尔斯廷医生总结说:

  克利夫兰诊所现在正在尝试将干细胞注入到人体之内,让它长成新的心脏血管。可是,阻止这种疾病的发生难道不是更简单的一件事情吗?这是不是让你极度地震动?我们被那些拒绝相信事实的人牵着鼻子到处乱走,这是不是让你难以置信?

  用营养方式取得了惊人成就之后,埃塞尔斯廷医生和麦肯道格尔医生都被排除在了常规的医疗系统之外。你可以把原因归结到金钱上。根据麦肯道格尔医生和埃塞尔斯廷医生的估计,圣•海伦娜医院80%的收入和克利夫兰诊所65%的收入都是由传统的心脏病治疗方式,也就是手术干预的措施带来的。但是我认为这并不仅仅是金钱的原因,还有可能是因为当病人、而不是医生处在控制的地位上时,医生会觉得也们的权威受到了威胁;或是因为,像食品这样简单的东西可能比药品和高科技的手术治疗更有效,这样的事实让人无法接受;也有可能是因为,医学院校中缺乏高水平的营养学教育;也可能是因为药品工业对医疗行业施加的影响。不管原因是什么,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国家的医疗行业并没有履行保护我们健康的职责。麦肯道格尔医生伸了伸胳膊,握紧拳头,耸起肩膀说: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发表于 2011-11-4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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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7 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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